如意pos怎么摆摊(年轻人在小红书「直播」摆摊,是生存还是流量密码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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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在小红书上搜索地摊二字时,就有超过36万条笔记,而近期大火的热红酒笔记也已经超过了6万条,且还在各个城市继续蔓延。

就好像是一夜春风,摆地摊这场狂欢愈演愈烈,在社交平台上甚至成为一种年轻人间争相追捧的时髦。武汉也不例外。

你很难再用小贩、走鬼来描述那些在武汉街头摆摊的年轻人。从“摊贩”到“摊主”,当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地摊大军时,摆摊的内容和目的也发生了改变。

和小万第一次见面时,她们的红酒摊就被城管抓了个正着。

好在那天她和朋友开了一辆SUV来,卡司炉和桌子都放在后备箱里,红酒是家里没有喝完的存货,把门一关,就算收场,等到城管走后,打开后备箱又可以立马营业。

12月初,小万在小红书上发了一篇摆摊笔记,引来过百的评论,都在问下次什么时候出摊,在哪个地方。跟她之前发的探店笔记相比,这次的摆摊笔记显得格外热闹,喝热红酒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,但站在街边比躲进屋里,更散漫,更自由,也更有趣。

小万选对了地方,22点的中山大道上,除了十元背包店的婆婆已经关门外,其他的店铺才刚刚热闹起来,一个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围坐在街边喝酒谈笑,焦虑含量似乎为0。

半个小时后,小万和朋友将摊位直接摆在了路边,她拿着勺子搅拌红酒,也不吆喝,甚至连块招牌也没有,说的最多的一句是:10元一杯。

/ 一群做移动咖啡车的人也加入了小万她们 /

事实上小万并不是一位严格意义上的摆摊者,周末以外的时间,她都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着朝九晚六的工作。

选择出来摆摊卖酒,和来这条街上的人一样,只是觉得好玩有趣而已,要的不过是一种气氛,等着这股风一过去,她就准备撤出摆摊大军。

至于挣钱,10元一杯的红酒,卖完一瓶的流水可能还抵不上那瓶红酒的价格。

跟小万一样,吴五也是在网上看到有人摆摊卖热红酒后,准备自己试一试,还在小万的笔记下面询问摊位的地点,奈何太远,他只能在自己家附近过一过当老板的瘾。

“生活够苦了,得给自己找点乐子。”吴五跟我说,到现在为止他出了两次摊,一共卖出两杯。第一次将酒都送给附近酒吧的保安喝了,第二次是有人在小红书上看到,找到了他,他才卖出了两杯,但交谈的快乐才是他的目的。

/ 吴五第一次摆摊的营收为零 /

不管是小万还是吴五,他们的生活重心仍旧是那份稳定的工作,摆摊只是枯燥生活里的调味剂,成本不高,还能遇见不同的人。当大家都不敢放弃稳定的生活时,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放肆一把。

两个多月的摆摊生活,小鑫已经在小红书上发了57篇摆摊笔记,几乎每日一更。

摆摊卖汉堡已经不算是新鲜事,此前有人在中山大道卖58元一个的汉堡火了,但是小鑫的摊子还没有。小鑫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摆摊卖汉堡了,在小红书记录,是他希望可以借助社交平台达到宣传的目的,两个月下来他已经有了快一千的粉丝,不时也会有人从小红书上看到后过来买汉堡。

采访那晚,雨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没停过,伴随着寒风显得格外的冷,吉庆街上也鲜有人经过,小鑫本不准备出摊,但有客人提前预订,他还是按时出现在了摊位上。

见到小鑫的时候,他正带着一副黑色的橡胶手套,在摊车前忙着煎牛排,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,时不时地推一下黑色眼镜。

27岁的小鑫早已成家,在武汉买了房。成为摊主之前,他在北京当过两年摄影师,随后去深圳学习了三年纹身,2017年他回到武汉和朋友一起开了一家纹身店。

尽管纹身店的收入还算可观,但是近年来武汉的纹身行业一直在走下坡路,为此小鑫不得不另作打算,“现在年轻人不搞副业能行吗?”

本着「别在一棵树上吊死」的想法,今年九月底,他将一辆自行车的前轮拆除,装上了两个轮子,然后在两个轮子中间焊接好煎汉堡的铁板架子,通上电后一个可移动的汉堡摊车就算完成。

10月5号,小鑫在吉庆街租下一个摊位,取名为野摊汉堡,正式开启了摆摊的生活。

每天,他都要在家里花三个小时将牛肉搅拌成肉团,再驱车一个小时赶到纹身店开始工作,然后下午18点左右前往吉庆街出摊,一直到手中的汉堡卖完为止,常常是夜里12点才收摊回家。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两个多月。

他做汉堡选用的牛肉都是进口的,所以刨去牛肉的成本,加上数量有限,算下来的利润并不算高。

不过对于小鑫而言,零起点的摆摊是创业最好的起步方式,除了试错成本低以外,还能锻炼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,也能快速找到适销对路的产品。这也是他坚持摆摊的原因。

现在小鑫还是更新着自己的社交账号,等到某一天有了客流基础,或许事情就会更顺利一些。

双减政策出台后,全国的教培行业都受到了冲击,阿南也被迫辞去了教师的工作。

对于刚刚结婚的阿南来说,生活突然变成了一个不太坚固的纸盒子,辞职之后,它又向下坍塌了一些。“如果生了孩子,连学区房都没有,上学都是问题。”这是她目前最担心的,也是最迫切的问题——买房。

现在她找到了一份文职工作,但工作内容和收入都不如意,由于平时爱做些手工,阿南想到了摆摊这条路。

/ 阿南的老公每晚都会陪她一起出来 /

下午4点后的曙光星城是阿南常去的一个摊位点,除了不用担心城管外,更重要的是那里的摊位是免费的,但是客流量并不稳定,去各个步行街打游击成了她的常态。

这天周末,阿南准备去珞雄路看看,和老公一起转了一圈后并没有什么收获,途中听到人说最近武汉在评选文明城市,管的比较严,她准备21点过后再出去,随后我们找到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。

来珞雄路,她有些激动,这里被阿南称为摆摊梦开始的地方,但却不是美好的开局,第一次出摊就被人抓住,听到说要罚款200块时,她瞬间就慌了神,一个劲儿地说好话,送了两个手工品后,才得以脱身。“现在想起来,真是挺傻的,其实他们是保安,没有执法权的。”她有些无奈地笑到。

刚开始摆摊的阿南一直奉行着姜太公钓鱼的理念,对于摆摊人来说,叫卖的第一声需要一点心理建设,几次的空手而归后,她才开始吆喝起来,“第一次确实是张不开口,但是慢慢地就好了。”

刚坐下来没多久,她就接到了另一位摊主的电话,这是她在小红书上认识的朋友,她们约好今晚一起出摊,“虽然我老公每晚都会陪我来,但是我还是会约一位小姐妹一起,这样大家有个伴。”

阿南在自己的主页上置顶了一个摆摊互助群,现在已经有将近300人加入,每天都有人在里面分享自己的收获,提醒其他人某个摆摊地点的雷区,比如哪个地方的哪个保安不好说话,怎么摆摊会引起人注意,哪个地方好卖一点......

而阿南也会在小红书上更新每天的摆摊日记,下面评论的人也大都是一些摊主,大家都在相互打气加油。

摆摊的艰辛或许只有摆摊的人才知道。

营业额第一次破两百时,阿南花了4个小时,辗转了3个地方,而更多的情况是维持在一百多块,“有时候,我真的很想离开武汉,一刻都不想多呆。”可同时一种近乎偏执的想留在武汉的想法又在支撑着她,“就算再艰难,也要留在武汉。”这是她无数次挣扎后得出的结论。

晚上22点左右,她决定和另一位约好的摊主一起去交职门口,前几次她去时,销量都还不错。

她的老公跟在身后,成为了她的哨兵。

那晚在回家路上,我又看见了楼下卖红薯的大叔,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,我问他准备几点下班,他搓着手说:“等一等还是有的,小伙子你要不要买一个?”

第二天醒来,看到阿南发的新笔记,她在交职门口摆到了23点,收入是95元。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见的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贩,其实地摊一直都存在着,只不过从暗处到明处。

老一辈的摊贩闹不懂“流量”为何物,而年轻摊主们则用着另一种摆摊方式,但真正的地摊精神——抗住生活的艰辛,这是一直薪火相传的,不管是以此为业,还是用此作乐。

只是,就像《边城》里说的:车是车路,马是马路,各有走法。

editor

茶孔多

photographer

赵凯文/受访者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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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IC今日话题

「你搞不搞副业?」

标签: 摆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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